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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考著如何下筆才能陳述又不會過多矯情
也能聽見這些埋藏在生活周遭的微弱呼喚
才會明白 人並非生而平等
但透過引導與傾聽
才會知道自己有生而為人的驕傲
學生三三兩兩的跑來說:
老師小白(化名)拿小刀割自己的手
第一週 笑著看著學生沒有多說什麼
下一週,一位學生飄來身邊輕聲說:
老師小白好像又自己劃手了
回:你會怕嗎?
學生輕輕點頭 然後跑走
這週課堂小白剛好離開去廁所,於是問孩子:
小白還好嗎
孩子們微弱的說著:老師她好像又割手
可以看見孩子們不曉得怎麼辦
或是在這年紀裡遇到了這樣的同儕該如何幫助
接著我們開始了課程
直到下課前把小白找來
在全班面前抓著她的手 瞬間撕開手腕的ok繃
映入眼簾的是 不深不淺的重複刀法
抬頭看小白 小白眼淚像珍珠一樣的落下
在教職那麼多年 鋼鐵意志也會瞬間感到震撼
但 即使是看了會深呼吸的傷口 也得淡淡地問起
讓他ㄧ人可以聽到的開口問:
第一刀是發生什麼事割下
小白說:轉學
(因為原生家庭因素 孩子學期中轉學)
在問:那第二刀呢?
小白繼續落下眼淚 不停啜泣著
接著跟小白說:我不想因為你這樣或是你的家庭背景所以同情你,因為那不是你能選擇的,而你很聰明也肯學,可是劃下第一刀是你自己的選擇,如果你不想再這樣的環境長大,你要讓自己更好然後脫離,而不是在身上劃下痕跡,讓旁人因為這樣所以同情你,這不會是你期待的未來。
小白 繼續哭著 眼淚似乎更多
接著跟小白說:
你在畫下自己的時候能控制自己嗎
小白點點頭
我說:那就拿起筆,寫起日記給我,我可以聽你說,如果你願意相信。
將小白的手 拍照了下來
跟他一起約定 希望寒假前 傷口可以復原
可以一起讓小白遇見更好的自己
而靠著自己努力找尋到未來方向
最後跟著班上同學說
看見同學的傷口 不要漠視也無需過度驚訝
若能給予同學正向的協助與陪伴
而不被其情緒綑綁 那麼同學會再次擁抱快樂
一路上崎嶇難行 唯有堅持
便能看見屬於每個人身上的光
後記:
上學期末 掀開他的ok蹦看見傷口 最後跟他約定
要好好面對自己 並且修復著
昨日下課 準備離開 走在校園時
正好小白走了過來 我拉起他的衣袖
看到和兩個月以前一樣的ok繃
心裡想著等等會看見什麼 更深的傷口嗎?還是?
於是撕下 眼前是正在復原且呼吸的傷口
抓著手 深呼吸 抬起頭
拍拍肩膀 摸摸他的頭 說
你做的很好,快恢復了,繼續保持
小白露出靦腆的笑容 跟我說聲:嗯
然後我們分別離開
生命中有一種渴望
我們都試圖尋求並且理解自己的當下情緒
或是在某些時刻被理解 被認同 被看見
學會控制很難 宣洩卻很容易
怎麼在這兩者間找到平衡 是一直學習的方向
從孩子身上能看到面對生命以及錯誤的勇氣
而孩子 你做到了 克服自己心中的恐懼
轉化成成長的動能 會遇見更好的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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